第(3/3)页 “噗通!” 一道水溅的声音响起,张翠萍的影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。 刘德福愣在原地,嘴里呢喃着。 “一个疯子,谁都不知道,谁都不知道.” “死了,她绝对死了,都死了,都死了.死的好!” 刘德福觉得张翠萍死了。 他也确实希望对方死。 但根据墨菲定律来看,一个人越希望什么,往往希望就会离他越远,其概率较小的事情往往会发生。 所以. 张翠萍活了。 她瘸了一条腿,终日疯疯癫癫的,在各个垃圾桶里翻找着泔水吃。 直到后来。 另一个翻垃圾桶的人站在她面前愣了愣,试探性开口询问。 “弟妹?” 我叫张洪亮。 人如其名,我确实挺洪亮的。 人生前半辈子,我算是春风得意,是个老板。 还记得,那时候我是个老板,响应政策,做了点买卖,那时候,十里八乡就没有敢轻视我的。 那时候我交了很多朋友。 我和这些朋友把酒言欢,我和这些人称兄道弟。 到最后,却是一场空。 我倒闭了。 我被做了个局,欠了一大笔钱,这是个天文数字。 厂里的工钱我都结不了,只能光溜溜的离开。 一时之间,我从风光无限的大老板,成了个路边一条狗。 甚至,刚开始时我还不如狗。 至少,那时候我做不到放下脸面,和狗一样翻找垃圾桶,又或是为了点泔水和同类龇牙。 不过人总是会饿的。 人一饿,就什么都不顾了。 我经常挨饿。 于是,没多久就成了个流浪汉。 我的债主一直在找我,偶尔会碰到,碰上后往往会很难收场。 现实就是这样。 它不会给你第二次重来的机会,哪怕有,也轮不到我头上。 我彻底成了个流浪汉,没了翻身的机会。 直到 还记得,那年是89年,春节,过年时。 也是我做流浪汉不知多久,浑浑噩噩度日的时候。 我低头低惯了,见的脚多了,听到的嫌弃声数不胜数,更是亲眼看到过吐在面前的痰。 自尊? 哈哈,流浪汉要怎么自尊? 活着吧,这样好歹还能活着不是? 我抱着这样的态度活着,活着也只是单纯为了活着。 直到,春节当天。 我敲响了一道门,门内,出现两个面孔。 满是污垢的发丝挡住我的脸,肮脏恶臭遍布我的全身,仿佛将我腌入味,我就这么暴露在对方面前,却也早就习惯。 他掏出一个瓷碗,掂了掂,示意对方能否给点剩菜剩饭吃。 那两人面露惊奇,女人去端饭,男人则是看着我。 他看了我半晌,忽的开口: “张老板?” 我一顿,错愕的看着对方。 那男人满脸诧异,眼神中满是震惊,“老板你怎么这么一副样子!?” 我有点局促,回想着往日碰上债主的画面。 我开口道:“你是我厂子的员工?” “对,干过几年,当初孩子上学没钱,老板你还提钱预支给我三个月工资勒!” 刘伟下意识开口,眼神还一直扫视着我。 我有点羞愧。 但我现在,还有什么能让我羞愧的?自尊?还是什么? 都没有。 要饭要到员工家了,这倒也是个稀罕事。 我沉默良久,开口问:“我欠你多少钱?” “我写个条子,以后想办法凑给你。” 钱啊。 这东西,真是令人啧啧称奇。 我不喜欢欠钱,哪怕是现在,也总想还清。 我本以为对方会狮子大开口,却不料. “外面冷,家里暖和,来家里烤烤火。” 刘伟乐呵呵的招呼着我,将我拉进家里。 他没有提钱的事,反而招呼着媳妇,给我煮了碗饺子。 当然,年夜饭不只有饺子。 吃完后,刘伟说,“留下来过个年吧,好歹暖和暖和。” 我留了下来。 次日我走的时候,刘伟给了我很多干粮,我知道,对方其实也挺窘迫的。 直到我走,他依旧没提钱的事。 我走累了,掀开一块饼。 也随着我掀饼的动作,几张零零散散的钞票洒落了出来。 不多,也不少。 一共三百块钱。 我没说话,默默吃着饼,吃着吃着,不知道为什么哭了出来。 说实话,那次年夜饭,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。 什么龙虾鲍鱼。 什么帝王蟹牛排和牛。 这些都比不上。 山珍海味,那才是山珍海味。 我靠着这次留恋,继续苟延残喘,活了许多年,期间也还清了一部分债。 直到 某一次,我忽然又遇到了一个人。 我诧异开口: “弟妹!?” 哦,我理清了弟妹那疯癫的原因。 原因有点类似东国的神话典故。 其中,有个典故名为. ‘兔子。’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