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大哥,我在这儿!”直至到了附近才看清楚,陆坚抑制着嗓门呼唤着,迎候上去。 “听到响声我们很担心,所以就放了一串鞭炮……”包力德带领众兄弟走上前来,上下打量着陆坚,见他安然无恙,毫发未损,才松了口气。 “太危险!”陆坚却哼了一声,责怪起来,“谁让你们那么干,谁让你们过来,不想活命了?!” “见那辆汽车仓惶而逃,我们才敢过来。总得找到你,生怕你有危险。”包力德讪笑着,竭力解释。 “那些王八羔子,要不是跑得快,我会把他们统统杀掉。”陆坚咬牙切齿,说着拉起包力德兄弟朝西北方向走去。 刚抵达五灵山附近,突然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,循声看去,一辆越野车黑着灯从山下窜出,径直朝东驶去。 “他们想干什么?”陆坚迟疑片刻,带领包力德兄弟爬上旁边一座沙丘,借着朦胧月色,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。 此刻风已停息,沙尘不再弥漫,空气清新而明净。 皓月当空,月华如水,沙面上宛若覆盖了一层淡淡的白霜,任何移动的物体在望远镜的目镜里都很凸显,看得清楚。 越野车停在大巴车跟前,随后下来四个人,一字排开猫着腰朝前挪动,径直抵达那个沙堆附近趴下,一动不动了。 良久不见动静,陆坚知道他们在干什么,不耐烦地正要放下望远镜,那四个人突然又移动起来,缓慢凑到沙堆跟前,绕着沙堆转了一圈,然后回到了越野车上,很快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,显然想把大巴车拖出去。 经过一阵紧似一阵的努力,大巴车开始缓慢移动,当到达了地上躺着的那个人旁边又停了下来,几个人匆忙把那人抬上车,原路返回。 “早知这样,该把大巴车烧掉。好在我撂倒一个,不知是死是活。”陆坚目不转睛地注视着,直至越野车拖着大巴车穿过沙滩,到达五灵山下的毡房旁边,才放下了望远镜,深表遗憾却很解气。 转念一想又很难过,他陆坚从小到大连只鸡也没杀过,何况是人。即使万不得已,如果死在他的手里,无疑会成为他永远抹不去的梦靥,终生不得安宁。 “就算你多慈悲,也要看具体情况。战场上你不杀他,他会杀你。”包力德立马猜出了陆坚的心思,只好安慰,“恶人死有余辜,为民除害也算积德!” 觉得此话很有道理,陆坚心里也就踏实,举起望远镜又朝山下毡房的地方看去。 与此同时,四虎的心情远没有那么复杂,年纪轻轻的他,不知亲手制造了多少个屈鬼冤魂,即便替他卖命的手下人,在他眼里也不如一只蝼蚁。 更何况,那人并没有死,只是受了伤,加之惊吓而导致的暂时昏厥,并没有生命危险。因此四虎更是不屑一顾,喘口气就和杜天应商量起了对策。 毫无疑问,陆坚依然在伺机而动,他们无疑成了活靶子,与其被动挨打不如赶快离开。见天色已晚,沙暴也停了下来,便集合队伍准备出发。 “其实我很喜欢这里,你看,一轮明月爬上山顶,多美!”杜天应最后一个上车,环顾着貌似清静的毡房周围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 “看到那山我心里就发毛,简直像地狱!”四虎却轻嗤一声,脸上挂满了忌惮的神色。 “天空多明朗,空气多清新。”杜天应依然不甘心,牙咬得咯吱直响,“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!” “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,到时候心情好了,也许看什么都顺眼,睡觉也踏实。好在我的两辆汽车总算夺了回来,帐篷也保住了。只要有吃有喝,即便钻进沙子里也比整日提心吊胆过日子好!”四虎叹了口气,倍感庆幸。 “我把你们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,不等于让你们当缩头乌龟,而是要变被动为主动,只要能尽快除掉陆坚,有你们尽情享乐的时间。”杜天应冷哼一声,说出这话无异于鞭挞。 “我想,陆坚是兔子尾巴长不了。”四虎一听,连忙点头。 “你不是要搞个里应外合吗?”沉吟片刻,杜天应问道。 “很快我就会派人出去,到时候一定给你个意想不到的惊喜。对付陆坚的事不用你操心,你专心致志地干事业,但愿能顺利实现你的目标。”四虎嘿嘿而笑,神秘兮兮地摇了摇头。 “听你这么一说,我就放心了。”杜天应满意地点着头上了车,随着一阵隆隆的轰鸣声,汽车带着几匹骆驼缓缓朝大漠深处挺进。 “把四虎请来,杜天应更不会善罢甘休,这其中必定有诈。所以我们要提高警惕,了解清楚再说。既然他们已经撤离,我们也该回去了,万一云山和英达回来,看不见我们会着急。”陆坚心存疑惑,也就没有贸然追去,而是招呼众人跨上骆驼。 回到驻地就到了晌午时分,把汽车停放在隐蔽的地方,正要进入毡房,后面忽然窜出一个人。 “谁?” “云山。” “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,英达呢?”陆坚长松一口气,脱口问道。 “英达和海明约定过两天一起来。”云山说着,走上前来。 “这个时候进来,会有危险。”陆坚脸上掠过一抹忧虑的神色,随众人钻入毡房,坐下来一面喝茶,一面了解外面的情况。得知云山已安顿好牧区所有亲属,大家就放心了,看时候不早了便躺下来休息。 大漠里,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,天空清澈湛蓝,沙海黄金灿灿,风尘不动,清静而祥和,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。 大漠外,却因两个人的突然光临,打乱了玉花旅店里的平静。 就在昨天夜里,很晚了也不见有人入住,玉花锁上大门闩上房门正准备休息。门外突然投来一束耀眼的灯光,接着就是几声刺耳的汽车喇叭声。 玉花只好出去开门,一眼就认出了杜天应的白色越野车,下来的却是两个陌生人。 直至把这两个人让进餐厅,灯光下才看个清楚。其中一个微微发胖,留着八字胡板寸头,另一个清瘦高挑,面皮白皙留着长发。 两个人都灰头土脸,疲惫不堪,就像刚从沙堆里钻出来。 “这么晚了,二位从哪儿来?”玉花好生疑惑,不由问道。 “我们刚从阎王爷那儿来……”板寸头惨然而笑,重重叹了口气。 “从工地过来,快给弄点吃的,我们饿坏了!”白面皮连忙接过话茬,予以纠正。 “想吃点什么?我给你们做去。”玉花十分无奈,嘴上却很热情。 “不用做新的,有旧饭热一热,我们实在等不及了!”白面皮捂着肚子,直咽口水。 玉花应声离去,打开饭柜一看有吃剩的手把肉和包子,放进锅里热了热端上来,然后又去熬奶茶。 两人满心喜欢,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。 直至肚子里有了点东西,板寸头冲着玉花又要酒喝。 这么晚了还要喝酒! 玉花暗自骂了一句,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烈性白酒递了过去。 两人当即来了兴致,一瓶酒二一添作五倒进碗里,津津有味地喝了起来,一面说着悄悄话。 尽管无奈,玉花也耐着性子坐下来等待,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盹。 哪料到,两人几口酒下肚明显激动起来,嗓门越提越高,吵得玉花终究也没能睡着,索性干脆竖起耳朵听了起来。 “让我们去灭那小子,我看没那么容易。你说,那小子飞镖咋那么准,一下字扯去了他半只耳朵,稍偏一点必定会钻进他脑袋里。” “死了白死,往沙子里一埋,连个报信儿的人也没有。” “这就叫贼船好上下来难,你敢不从?不从你的小命不保。” “我真不明白,陆坚为了几个牧民怎么敢跟姓杜的作对,真是不自量力!” “用不了几天,等他老婆带着人进来,与四虎里应外合,轻而易举就能灭了那小子,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带上钱回家了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