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又选主簿贾逵为豫州刺史,贾逵明经知兵,受曹操宠眷,尝护曹操丧还邺,主持丧务。曹彰问及先王玺绶,被贾逵正色拒绝,曹丕因此德贾逵。贾逵授任豫州,锄强抑暴,兴利除弊,为吏民所称仰。 曹丕复布告天下,令以豫州为法,封贾逵为关内侯。又令南征孙权,以耀兵威。 曹丕即欲篡汉,特仿汉高祖光武故事,率领甲士数十万,南巡谯城,遍召故乡父老,各给宴饮,大飨六军及谯父老,并设伎乐百戏,欢宴终宵。 可巧蜀将孟达,遥奉降书,愿举上庸城属魏,曹丕授孟达为新城太守。又武都氏王杨仆,挈种内附,曹丕使入居汉阳郡。 曹丕亲笔下令,自陈威德,于是谐子媚臣,有的报称黄龙出现,有的报称凤凰来仪。曹丕即授意左中郎将李伏,太史丞许芝,令与华歆、贾诩、陈群、王朗等,先入许都,胁令献帝禅位。 献帝以为曹操已死,可望亲政,因改建安二十五年为延康元年,与民更始。哪知一班新朝人,竟来逼令让国,要他拜献江山,献帝大吃一惊,不禁泪下。 李伏即抗声奏请道:“孔子玉版中,已有预言,谓定天下,出魏公子桓。今魏王表字,适合谶文,曹丕字子桓。所以祯祥毕集,嘉应显然,陛下即宜应天顺人,仿行圣朝禅让故事。” 说到此语许芝也接说道:“臣职司天象,默察星纪,魏当代汉,就是证诸图谶,语却尽符。《春秋·汉合孳》云:‘汉以魏,魏以征。’《春秋·佐助期》云:‘汉以许昌失天下。’故白马令李云上书,曾言许昌气见诸当涂高,当涂高便是魏阙,魏当代汉,自许昌始。《易运期》又云:‘鬼在山,禾女连,王天下。’鬼女禾三字,拼成魏字,天数如此,陛下亦怎可违天?” 种种佐证,不知如何捏造出来。献帝无言可答,只是两袖拭目,泪湿龙袍。还有华歆等更疾言厉色,几乎要将献帝吞噬下去。皇后可弑,皇帝自然可废。 献帝尚未肯承认,忽外面有许多甲士,持械入殿,气焰很是厉害,慌得献帝起座返奔。华歆等竟抢步追入,直至中宫,曹皇后闻声出迎,见献帝形色慌张,惊问何事,献帝泣说道:“汝兄欲夺我帝位呢。” 曹后听着,禁不住竖起柳眉,让过献帝,阻住华歆等人,开口叱骂道:“汝等希图富贵,敢造逆谋,试想我父功盖寰区,尚且始终事汉,我兄嗣位未几,便思攘窃神器,应不至此,总是汝等撺掇出来。” 华歆听了,也无惧色,只因曹后是魏王丕妹,不得不略顾面目,权将天命人事的套话,敷衍数语。若非曹丕之妹,又要动手拖发了。曹后全然不采,华歆等不得已暂退。 越日闻曹丕已将到许,又会合群臣,力请献帝出殿,献帝被逼不过,勉强出来。华歆等已草就禅诏,硬迫献帝颁行,献帝含糊答应,当即遣御史大夫张音,赍诏送曹丕。 曹丕行至曲蠡,接诏展阅,知献帝已许禅让,心下甚喜,但形式上未便遽受,不得不上表推辞,即遣张音返报。 华歆等忙驰书劝进,且胁献帝交出玺绶,献帝流涕道:“玺绶由皇后收藏,不在朕身。” 华歆等因再向曹后求玺,曹后仍然不与,乃转报曹丕,曹丕竟遣曹洪、曹休两族人,引兵入宫,劫取玺绶。 曹后料不能坚持,将玺绶掷抵轩下,且泣且语道:“天不祚尔!”曹洪得玺,未便亲交曹丕,再由华歆等续缮诏书,仍使张音持玺献曹丕。 更可恨的,是硬要帝女二人,充作魏嫔,一齐献去。好算是善法《尧典》。曹丕在曲蠡待诏,见张音奉玺到来,并有娇娇滴滴的两帝女,随玺同至,真是喜气重重,大快所望。 曹丕得此诏,即欲老实接受,还是太尉贾诩等,叫他再还玺绶。不乃将帝女二人留住,先行受用。曹丕妹为帝后,则帝女应为曹丕甥,曹丕可谓善效楚成王了。再使张音将玺奉还。 至第三次下诏,内有天不可违,众不可拒,重华不逆尧命,大禹不辞舜位等语,仍由张音赍玺奉曹丕,曹丕不复再让。命在繁阳亭,筑受禅坛,择于十月庚午,代汉登基。 公卿列侯,及大小将吏,届期至坛下候驾等候。片时由侍从拥着魏王,乘舆到了坛前,由曹丕徐徐下车,升坛受玺,南面称尊。 文武百官,拜倒坛下,齐称万岁。即位礼成,曹丕下坛祭告天地,望燎乃返。 曹丕顾语群臣道:“舜禹受禅,我今方知道了!”遂驰入许都,改延康元年为黄初元年,国号魏,废献帝为山阳公,曹后为山阳公夫人,勒令出宫就封。惟仍得用汉天子礼乐,算做另眼看待。追尊父曹操为武皇帝,庙号太祖,称母卞氏为皇太后。改号相国为司徒,御史大夫为司空,余官亦多易旧名。就是郡国县邑,亦陆续改称,许县变作许昌县,算是魏国首都。又在洛阳大营宫室,作为陪都。 曹丕听从拥曹派士族陈群的建议,明令规定九品官人法,各州设大中正官,各郡县设小中正官,评品本州本郡本县士人的等第。做大小中正官的人是高级士族和一些中级士族,他们荐做官人,自然也是高、中级士族。微贱人被排摈不能入品,低级士族只能列在下品。曹丕和高、中级士族进行了交换,从此不再拥有汉派。 这消息传入蜀中,只言曹丕篡汉,未及汉帝下落,有的谓汉帝已经遇害。汉中王刘备,即为发丧成服,遥谥献帝为孝愍皇帝,蜀中一班将佐,遂劝刘备绍承汉统,即日正位,刘备不从所请。将佐等又援引谶讳,摭拾嘉符,再三怂恿,仍未见从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