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下午的会议并未结束。江鼎镇暂留王府奉茶。 晚间,朱平槿再次召见江鼎镇。但这次召见不在谨德殿正殿,而是在谨德殿东阁朱平槿的办公室。 朱平槿开门见山:“江先生,有劳久候。杜知府请江先生觐见本世子,不知意欲何为?” 江鼎镇官场多年,他是明白人。他一跪到底道:“杜知府愿援雅州王国臣例!” 朱平槿微微一笑。下午的分析会中,程翔凤就做出了这种判断。 “那兵、粮、赋税、王庄之事如何?” “一应听世子吩咐。杜知府道,他年过六旬,官是没几年好当了。只要世子保他平安致仕,将来再给他一个小庄栖身,他愿把印绶献上!” 官员退休之前,那是最容易出问题的,看来大明朝亦是如此。 “杜知府难道不愿富贵还乡?” “杜知府是河南许州人。” 明白了,原来这位杜知府的家乡在解放区,这老家是回不去了。 “准杜知府所请。只是杜知府还得在顺庆辛苦几年!” “多谢世子恩准!”江鼎镇再行大礼。 “可江先生本为朝廷大臣,如今为一知府鞍前马后,不知江先生……”朱平槿微笑着。他从上午见着这个江鼎镇就开始在记忆库中翻找,直到晚饭后终于想了起来。 原来,江鼎镇便是张献忠入四川的最大带路 党!而他的下场,是投贼文官中最惨的。生生被不讲官场规则的张献忠扒了皮! …… 世子问及前程,江鼎镇连忙表态:“罪臣愿听世子调遣!” 听我调遣,那鄙人就不客气了!好人有好人的用法,能人有能人的用法。而奸人,也有奸人的用法! “先生得罪了王应熊、王应熙兄弟,如今周延儒起复,正是得势之时。故宜兴在朝,先生不可能脱罪为官,先生可知晓否?” “王应熊是宜兴一党,臣羞与之同殿为臣!”说着江鼎镇的面孔已经扭曲起来,“如若将来某日,世子欲除王氏一族,罪臣甘愿前驱!” “天作孽犹可恕、自作孽不可活。”朱平槿提醒年纪大他许多的江鼎镇,“彼将自败也!” “世子之言,罪臣醍醐灌顶!” 很显然,江鼎镇并不明白朱平槿所说的“不可活”是什么意思。他脑袋里想的是王应熊、王应熙兄弟;而他面前的朱平槿,却想的是他本人。 朱平槿叫起江鼎镇,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会写进历史的奸人,揣度着他的双脚被张屠夫埋于地下,然后活活扒皮抽筋时的感觉。一种血淋淋的痛楚从江鼎镇血肉模糊的脸上传到了朱平槿,侵入了他的皮肤,钻入了他的七窍,渗入到他的骨髓,让他痛的不住颤抖。 朱平槿轻咬嘴唇,把大脑中的幻觉赶出去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