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因为世子要把大炮独立编成营,由团级统一指挥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炮兵太麻烦。每个炮连都有骡马几十匹,还需要大量炮子火药补给。放在步营内很难指挥。更重要的是,炮兵需要集中火力攻击要点。世子曾道,以后大的会战,要集中几个、十几个,甚至几十个炮营一起开火。” 李存良顿时哇了一声。贺曾柄心里笑笑。这个年龄段的少年像世子那么老成精明的,能有几人? “贺将军,听说你打了很多年的仗还是一个家丁?” “本将现在还是一个家丁!”贺曾柄有些生气了。李存良明显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 “你见过很多死人?” “尸积如山、血流漂橹!” “打仗要死那么多人,难怪定远百姓都不愿去打仗!”李存良眼睛大大的,在昏暗中分外明亮,“离城开拔之时,本钦差看着满城百姓跪在路边痛哭,心里很难受。本钦差离京时,京师正逢大疫,死了家人的百姓也是这般。” 李存良的话让贺曾柄沉默了半响,他像回忆起了过去的许多事。良久,贺曾柄才缓缓开口道: “钦差大人,打仗,是世间最可恶之事;为将者,乃是世间最缺德之人! 常言道,一将功成万骨枯。我们打了几十年的仗,杀了多少人,破了多少家?数也数不清! 如今世子首倡‘护国安民、天下太平’。本将这才明白,本将现在杀人,是杀恶人,是救善人。杀一人而救百人、千人,那不是罪恶,是功德!就算将来为此入了地狱,本将也心甘情愿!” 李存良点点头自言自语道:“难怪!” “难怪什么?”贺曾柄问道。 李存良没有回答贺曾柄,却问道:“护国军军纪第一条,便是‘一切行动听军令’。若你对世子的军令意图理解有误,坏了世子的大事,会不会被世子砍头?” “会的!钦差大人!”贺曾柄闭着眼睛回答。 “贺将军有大义在胸,难怪连砍头也不怕!” 天已全黑。 前卫骑兵排回报,说前方官道上发现一个庄子。贺曾柄收回心神,不再理会李存良。他传令部队到路边休息,到路边吃干粮。一刻钟后,部队继续前进。前卫部队第一营包围并搜索这个庄子,发现敌人立即攻击。占领后向北向东放出警戒;第十营改为前锋,部队按前方尖兵在路边树枝上留下的白灰标志前进,以最快速度攻占广门铺;骑兵排派出探马向东南搜索,寻找世子和第三团部队。 岳池水边的大营距离广门铺约九十里,他们已经走了七十多里。这里距离广门铺已经不足二十里。 …… 标子山对面的山头。 终于等到了天黑,崔成儒犹豫许久,还是下令士兵开启干粮。第四营从泸州带出来的干粮,是碾碎后篜熟晾干的高粱米。这东西比仁寿那边运来的炒面好吃,但是有点沾牙。 天已经黑透了,崔成儒下令行动。全连在黑暗中摸过山梁,来到了寨墙之下。 身手够好、胆子贼大的刘喜和程柱,率先在全连士兵的注视下爬上了寨墙。他俩一上墙,就立即趴在地上聆听动静。可听了好一会儿,也没有听出个明堂来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