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护国军的大炮几乎抵着人体开火,一次又一次在密集的人群中划开血肉横飞的走廊。末了一声声巨响,火光和硝烟将密集的人群清理出一个直径丈余的空间。 虎蹲炮的身材小嗓门大,射速惊人,一次次喷出的铁砂把晃动的人影化成了僵仆的死尸。 相比惊天动地的大炮,用团团白烟点缀防线的火铳更为可怕。 它们时而随着竹哨的尖啸一起喷火,像一根大棒横扫千军;时而无间隔地鸣响着,像阎王爷用判官笔在生死薄上圈涂勾画。 即便如此,义军在第一轮进攻中依然杀进了营垒。但后继部队很快被不怕死的护国军扔出来的火药包给硬生生炸垮了。冲进营垒的人没几个退回来,还落在营垒外面的人自然心生怯意,以后的进攻也变成了打打停停的敷衍。 又是一连串的炮响,惊醒了沉思中的王怀玉。 王怀玉听得出来,这是虎蹲炮。炮声是从北面传来的,声音比刚才更大更响,说明护国军的援军很可能占领了孟山石桥,正在向孟家村或者孟家山进攻。 恩阳河的对岸也出现了护国军的骑兵。他们挥动着猩红的大旗,为对岸死战的弟兄加油打气。 大河两岸互相应和,倒好像是一场盛大的歌会。 看见矮胖的地趟虎与几个大盘子手脚并用地从山坡上爬来,王怀玉悲哀地想。 “这一败,自己的生路也断了。吾既不能死,何以求生!哀吾之不幸,怒吾之不争也!” 几人隔着老远便大喊道: “军师,掌盘子人呢?” “这仗还打个俅!是打是撤,赶快拿个主意吧!” “掌盘子亲自带兵到孟山桥督战去了!等到他打垮了援兵,便要转兵回来!”没等王怀玉开口,他身后的一人便大吼道。那人浑名麻山鹞,两颗硕大的门牙横斜着挑起嘴唇,让他一说话便霸气外露。麻山鹞原是整齐王张显的人,最近迅速转向,成为了袁韬的亲信,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。 几个大盘子迎面而来,王怀玉无奈地向他们眨眨眼,示意身后有人盯着,自己说话不方便。 满脸是血的地趟虎吐了口肮脏的唾沫,斜睨了那麻山鹞一眼,对着王怀玉大声吼道: “军师,啥时候了,还像个娘们挤眉弄眼!” 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!王怀玉横下一条心。 他假装长叹一声,然后几乎一字一顿道:“不才曾在巴河山边对掌盘子说道:疾战则存,不疾战则亡者,是为死地……” “军师是说过!”地趟虎连忙向周围那些蒙头蒙脑的大盘子点头确认。 “仗打了这许久,如今谁在死地?谁在生地?”王怀玉问道。 “妈的,当然是俺们在死地!”地趟虎和大盘子们都大叫起来。 “那掌盘子呢?”王怀玉微笑着提醒大家。 没等地趟虎反应过来,他的肋下突然被一样硬物抵住。几家大盘子惊慌环顾,才发现身后涌上来不少的人,都是麻山鹞的喽啰。 转眼便控制了局面,麻山鹞再次趾高气昂起来。他走到王怀玉面前,左右开弓十几个耳光,打得王怀玉嘴鼻冒血: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