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这他妈跟权家叶家有什么关系,她说的是家事儿,是叶灵璧和他亲人的事儿。扯几把的权家和叶家。她是以叶灵璧的妹妹身份,这他妈跟权家有半毛钱关系? 慕念安忍了好半天,还是没忍住,尖酸刻薄了一句:“政治课学的挺溜啊,叶玲玲,你都知道把个人问题上升到阶级层面了。还权家欺负叶家,你怎么不说我欺负老首长,说我辱骂在职军人,直接给我送上军事法庭呢?” 要不是气氛不对,叶灵璧肯定得哈哈大笑出声,趴在她脊背上笑的花枝乱颤那种。 叶维康上前一步,叶灵璧就警惕的把她抱紧了。见状,叶维康没有再动,站在原地,语气有怒气:“别的,我都可以当没听到。可你刚才说他妈妈也不心疼他,慕念安,道歉。给叶灵璧的妈妈道歉。” “我没说错,不道歉。”拍了拍叶灵璧的脸颊,示意他别担心自己,慕念安看着叶维康压抑着怒火的眼睛。 深吸一口气,一字一句:“陈老师关心叶灵璧,可她更关心你。相比于儿子,陈老师更爱的是她的丈夫。她只心疼自己的丈夫,设身处地的为丈夫考虑,她没有同样设身处地的去为自己的儿子想一想。我说她不心疼叶灵璧,我没有说错。至少,我说陈老师不够像心疼丈夫一样心疼叶灵璧,我没有说错。” 耳边,是叶灵璧一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。似委屈,似无奈,似隐忍,又仿佛是可以理解,复杂极了。 慕念安眼皮一抖,不敢再多提陈老师,只是看着老爷子一张威严的脸庞:“你们只一味的把叶家,叶家的责任,这些全部都强加在叶灵璧的身上。他是叶家的儿子,你认为他理应继承衣钵,跟他的父亲爷爷一样,成为一名军人,这无可厚非。关于这一点,我没资格,也不想多说什么。” 她又看向叶维康:“你们都认为是叶灵璧的错,我就想问你们一句了,当年出事的时候,叶灵璧几岁?他当年只是一个小孩子,比饼干大不了几岁的小孩子。你凭什么一定要让他理解军人的牺牲和取舍?他不理解,就是他错了,凭什么?小孩子不能够理解军人的取舍和牺牲,这有问题吗?你们凭什么一个两个的都在指责叶灵璧,强求他必须要理解。还不能有任何的不情愿,必须要打从心底的理解,然后接受。” 叶维康瞳孔猛地颤动一下,他缓缓的望向了还是一脸轻佻放浪,吊儿郎当纨绔子弟模样的儿子。 慕念安语气有些颤抖:“叶灵璧只是一个小孩子,在他的心里,他只知道因为他爸爸害死他最爱的妈妈,而他爸爸本应该保护好他的妈妈。他的爸爸可以保护整个国家,却保护不了他的妈妈,他为什么不能埋怨他爸爸?他为什么不能生他爸爸的气?他为什么不能恨他爸爸?而他不但连愤怒的权利,都被你们剥夺,还要被你们当做是一个成年人,逼着他去理解他爸爸的取舍和牺牲。” 一直在老爷子怀里拼命挣扎的叶玲玲,忽然也安静了。老爷子早已经放开了她的双手,她也还是乖乖的一动不动。 偌大却没有太多家具陈列的别墅里,只有慕念安隐忍的,颤抖的,压抑的,带着啜泣的质问声。 “凭什么啊?我就问你们,你们凭什么啊?凭什么这样对待叶灵璧,又凭什么指责了他这么多年?你们是他的亲人,是他在这世界上最信任的亲人,你们应该理解他,包容他不是吗?你们不包容不理解叶灵璧就算了,你们凭什么还要一个孩子去包容你们,理解你们?” “难道不能够理解军人的牺牲和奉献,就是错误的吗?别说小孩子的叶灵璧不能够理解了,就连现在的我也无法苟同。那是我的爸爸妈妈,是我最爱的妈妈,最崇拜的爸爸。凭什么要为了不相干的人,让我的爸爸出生入死,奉献自己的生命?让我的妈妈因此被连累,日日夜夜忍受刺骨之痛?我就想让我爸爸妈妈平平安安的陪着我,有问题吗?” 叶老爷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,长长的叹息了一声:“安安,可你知道,有些责任就得有人去背负。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,那谁……” “重点是这个吗?”慕念安失望的摇摇头:“你们还是想着叶家的荣耀,军人的天职。老爷子,我跟您聊的,不是这个。而是叶灵璧。每个人的想法各有不同,这不是错误的,是正常的。就因为叶灵璧无法变成和你们一样的人,你们就指责他,自己一厢情愿的要对他失望,觉得是叶灵璧辜负了你们的期望和教导。不觉得,你们对叶灵璧太残忍了吗?” 她指责的可从来都不是叶维康的选择,不是叶家的观念。 她敬佩叶维康和老爷子,非常敬佩。因为有他们的牺牲和奉献,才能让她在空调房里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刷着微博吃着水果看着八卦。 没有岁月静好,只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。 这话,没错。叶维康值得被尊敬。 但是身为父亲,叶维康亏欠家庭和儿子的,何止一星半点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