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黎明-婚事-《玫瑰信徒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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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对。”
“稍后护士会给您打生理盐水,然后去准备室等待。”任遇在本子上勾画,抬头时习惯性扶了扶眼镜:“您的手术是孙主任主刀,我来辅助,手术风险昨天已经告知,您的家属已经签好字了。”
任遇谈起工作时,语速会比平时说话快一个度,认真,专业,但也因此平添了些冷漠。
牛阿姨使劲儿捏了捏病号服的衣角,估计也是觉得今天的小任大夫有些陌生,磕磕绊绊点了点头。
姜黎玫看了看任遇,又看了看牛阿姨的脸色,笑着说:“牛阿姨,您可别怂啊,昨天还跟我说不害怕呢。”
这一打岔,牛阿姨放松了些,瞥她一眼:“谁害怕了,这丫头片子。”
任遇看一眼姜黎玫,她笑得温温柔柔,对他也是一样。视线交汇一瞬,他匆匆低下头,不经意之间,自己也带了笑意:
“对,您别紧张,小手术而已,风险不大。”
这话其实不该从医生的口中说出来。手术不分大小,风险也不该预估,任遇参与过很多台手术,他从不随意揣度,随意定论。
但不知怎么,今天他看见姜黎玫脸上云淡风轻的神采,忽然自己也柔软起来。
护士给牛阿姨打上盐水,推去准备室,任遇跟在后面。临出门前,他听见姜黎玫喊了一声:
“牛阿姨!加油啊!”
同一个病房的人,有同病相怜的烦恼,短短几天相处,就有了同仇敌忾的默契,要一起努力抗争,打赢一场仗。其他病床的人,坐得起来的坐不起来的,也纷纷给牛阿姨加油:
“加油,没事的。”
“别害怕,一定成功。”
任遇回头,看见姜黎玫也正巧在望着他:
“任医生,加油啊。”
她也为他加油。
隔着空旷、冰凉、弥漫着滞涩气味的病房,她目光轻盈,又真诚可爱。
任遇听见自己心微怦的声音,像是抹了一层粘稠的蜜,惹人发痒。
他静静看着姜黎玫,第一次没有躲避她的注视,在心底长长呼了口气,听见自己说:
“好,我会加油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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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进过手术室的人,都会对手术室有错误的幻想。比如冰冷的器械,比如狭小的床,比如刺眼的灯光。
其实这些东西的确都存在,但也有别的,比如说说笑笑的气氛,几个护士一边整理手术器械一边聊天。
牛阿姨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灯,还是忍不住牙齿打颤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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