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6章 就你叫何心隐?-《大明总宪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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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从吹捧程朱理学,继而到反程朱、斥心学,杨慎的转变在这二十六年间是有迹可循的。
    杨慎,是晚明的一个符号,在心学兴起的同时,不少的大儒既对理学的僵化憎恶,又对心学的空疏失望。
    高拱、张居正、王廷相都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。
    只是原本历史上大明的资本主义萌芽太过弱小,对于整个大明的物质改变亦不全面,注定了他们总结不出跨越时代的东西。
    ——
    鸡鸣寺的这一幕,被四周的书生看的清清楚楚。
    他们忽然发现,这些高高在上的大儒,也不尽然是那般圣贤风采。
    对于这场鸡鸣大会的态度,也从最初的期待、憧憬,直到变成愕然。
    最后秉承着来都来了的指导思想,决定的骑在树上把这场亘古罕见的大械斗先看完再说。
    “杨用修!你让我等斯文扫地啊!”
    “扫都扫了,双江先生还忌惮这么多作甚?!”
    说罢,杨慎便拎着宁玦的朝笏便朝着聂豹手中的书案抡了过去。
    只听“咔吧”一声传来。
    宁玦的笏板崩掉了一个角。
    聂豹手中的书案却是被朝笏掏了一个洞出来。
    两人均是一怔。
    “杨用修!手里拿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?!”
    杨慎懊恼的一拍脑门。
    “我当年怎就这般迂,就没想到这一茬!”
    禅房内的宁玦有些心疼的看向了外面的杨慎。
    “不是,杨先生,轻点啊,挺贵的……”
    杨慎跟聂豹开始追逐。
    聂豹身后几个门生故交,也是各显神通,踹断了桌子腿跟杨慎一行人厮打了起来。
    只不过杨慎等人虽老,但终究是经历过嘉靖初年的考量的。
    心学这帮人,整日里闷头讲学,动辄便是高儒雅士,压根就没什么锻炼的机会,唯有仗着人多才跟杨慎等人打了个平分秋色。
    最终,杨慎一笏板拍翻了聂豹,看着远处的众人高声道:“都收着点,尽量别打死!”
    曾经那些坐而论道的大儒,动起手来,不过就是一个个的小老头,也是王八拳配合语言攻击,剩下的牙多的也能豁出去咬上一两口。
    这场鸡鸣大会从日出辩到拂晓,双方讨论热烈,亲切交换了意见。
    直到月上枝头,鸡鸣寺内灯火通明。
    杨慎这才躺在地上,喘着粗气看着同样沾了一身血的杜鸾。
    “羽文,当年在左顺门,你若是能跑今日这般快,还能有他张孚敬吗?”
    躺在地上的杜鸾亦是大口喘着粗气。
    “老了,不成了,清名我可是听你杨升庵的都豁出去了,但你说的那一套我就是不信。”
    “不信?那羽文可有高见自立门户?”
    杜鸾闻言不由得大笑。
    “我没那本事,倒是羡慕升庵,孑然一身,好不潇洒。”
    杨慎不再做声,只是静躺在鸡鸣寺中遥望月色。
    君不见,高堂明镜悲白发,朝如青丝暮成雪。
    ——
    楼阁之内,听麦福讲完了前因后果。
    张居正猛地一拍书案:“大丈夫当如是!杨用修果然还是当年那个狂士。”
    “杨用修此番行径跟我当日在锡山试点有什么区别,弊不在此啊。”宁玦坐在窗边瞥了一眼寺中的一片狼藉:“呼之欲出归呼之欲出,归根究底,那不还没出呢吗。”
    宁玦知道,杨慎即便是再豁得出去,不到瓜熟蒂落之时,那个果子就是落不下来。
    怎么折腾都没用。
    张居正疑惑的看向了宁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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