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名字倒是不错,只是……”刘之勃沉吟道。 刘之勃犹豫,立即廖大亨沉了脸。难道刘之勃还想真的收了王府之兵?不过老狐狸廖大亨不做声色,他耐心等着刘之勃把话说出来,正好瞧瞧这位大明忠臣的肚中蛔虫。 刘之勃沉吟半响,终于在另两人的沉默中开了口:“名字倒是不错,只是……这护国军只有一营五千,人数似乎少了些。如今天下大乱,流贼遍地。据说闯贼与曹贼合营之后,号称五十万,实有人马已不下十五万。傅督三万多兵马,一战而全军尽墨,可见贼势之盛!依本官看,即便五万人也是不够!不如我们比照卢公,先请五营两万兵额如何?朝廷不费银一两而得劲兵两万,何乐而不为之?” 坐在下首的陈其赤向廖大亨投过来诧异的目光。廖大亨看见了,却没有丝毫犹豫,立即拍板。只是他要求在奏折中附加一个成军的时间,那是在明年底或者后年中。廖大亨向刘之勃和陈其赤解释道,两万人的军队,选将练兵装备都不可能在一朝一夕完成;再则他担心,如中原战局恶化,朝廷将这两万劲兵调走,那四川方面岂不是为他人作了嫁衣裳? 陈其赤为护商队正名扩军的提议毫无争议地通过了。陈其赤的第二条办法,还是刘之勃先前的主意——盐税包揽,只是陈其赤的包揽,更换了包揽主体,不是蜀王府,而是布政司下属的法定食盐专卖机构:盐科提举司。 砰的又一声巨响,廖大亨身边的茶盏再次猛地一跳。 “开中之法,早已迟滞不行;纲盐之法,亦为私盐泛滥所坏。盐官腐烂、盐商奢靡、灶户困苦,百姓终岁求半碗盐水亦不可得!”刘之勃腾地站了起来,怒目圆睁,“陈大人让盐科提举司包揽盐税,倒让本官想起了一个东汉故事:豺狼当道,安问狐狸(注一)!” 巡按大人最近有转性的趋势,动不动便是慷慨激昂。 陈其赤无奈地摇摇头,连声道:“刘大人误会下官了!” 原来陈其赤认为,朝廷盐法苛刻,市场私盐甚行,盐官与盐商勾结,侵吞盐利。若要王府包揽盐税,少不得要动用盐丁稽查私盐。如此一来,那些盐官和盐商必定以王府坏了国法为由,参劾世子。到时若朝廷下旨怪罪,世子出了银子,反而落下不是,如此便是害了天家贵胄。因此,担责之事,只能由盐科提举司这个正牌子的盐税征收机构来担当。 “既然国法不可擅动,那王府如何包揽盐税?”刘之勃来不及道歉,便急切问道:“难道世子不置可否,便是为了此事?” 刘之勃如此问,便说明他对朝廷盐税征管的情况不甚了解。 陈其赤心里有了底,说话也就从容不迫起来。他慢慢解释道,开中之法,那是祖宗成法。如今中原烽火遍地,道路土贼横行,连四川正赋三饷,也只能奏请交给南京户部,所以从四川运盐到边关换粮早已没有了可能。如今唯一可行的征税之法,就是纯以折色银子纳税。只要朝廷同意,继续按照四川的原定税额七万九千两银子纳税,那么四川方面完全可以重定盐政。 也就是说,四川向朝廷包揽盐税,蜀王府向四川官府包揽盐税。明面上的一切,都由四川盐科提举司出头。只有这样,世子才可能接受盐税包揽的建议。 “正盐贩运,都要有盐引做凭,盐引勘合却由南京户部主管。如今盐引壅塞,方尧相禀道,光是富荣盐厂,便有十数万引不能提货……” 刘之勃着急摆出困难,却被廖大亨粗暴打断了。 “既然南京户部管着盐引勘合,那些多余盐引便让盐商们找南京户部兑现去!老夫这里,盐引也认,只是若不加盖四川盐科提举司大印,那便是贩运私盐!若被抓住,休怪老夫动用国法!什么狗屁纲盐,什么狗屁余盐,老夫一概不认! 陈大人,你的奏折中要给朝廷说清楚了。老夫的法子,叫做统购统销! 什么叫做统购统销?所有的盐出产出来,都只能卖到官府,这叫统购;官府加价加税之后再卖出去,这叫统销。若是依着老夫统购统销的新法子,老夫能年年上缴税银十万两!若是朝廷不依,让南京户部自己派人来与盐商打交道!四川的行盐疆界,便用四川之盐法,南京那边的东林复社没事少管。国家到了这个地步,这帮东林还要出来瞎折腾!老夫倒要请圣上圣裁:是老夫统购统销之法可行,还是东林之法好用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