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官军在巴州城下的胜利,只是巴山大战中的一个插曲。护国军和官军在巴山大战中的困境,并没有因为这场胜利而缓解。相反, 由于土暴子闯天虎袁可仪部对护国军的趁火打劫,护国军和官军的处境开始险象环生。 从正月二十五日晚到二十七日黄昏,官军右路进攻线上的几个防御要点:新政坝、长平山、土门场和金城寨,都遭到了土暴子闯天虎袁可仪部的反复袭击。 土门场在二十五日晚率先失守,守备土门场的朱老爹和仪陇县大队独立一中队百余人全部失踪,生死不知。 临近土门场的长平山独立二中队兵力只有八十余人,自保有余、野战不足,没有能力阻止土暴子向新政坝和碑院寺方向运动,只好拼命燃放烟火向后方报警。 重返新政坝的许守财在当晚击退了土暴子。第二日天亮后,他以南部县大队二连和警卫营二连两个排的兵力出城进行扫荡,不仅解了大东山、金鱼山等外围据点之围,而且开始向长平山运动,准备对土暴子发起反击,重夺土门场。 然而,许守财部行出不远,就被追来的警卫营副营长蒋鲁制止了。蒋鲁传达了朱平槿的最新指示:退守新政坝,确保新政坝的绝对安全。等待援军到达,再进行反击。至于碑院寺,昨晚已有警卫二连的两个排前去增援。一个半连的守军加武装起来的几百盐工盐丁,足以守住仓屯。 许守财接到旨意,只好令险要的大东山据点依原计划继续加强,其余部队退守城垣。 新政坝的士绅们为了自保,也为了立功,在李家周家的带领下,把全城的百姓,包括老人、女人甚至孩子都赶到了城头。守城用的石头、砖块全部运上了城垣,每隔十几步便有一大堆。火炉、铁锅、竹枪等守城利器遍布于各处上城通道。为防止内奸里应外合,在城中放火,实在不能上城的所有老弱病残都被强制带到了城隍庙集中居住。 当日三更半夜的时分,土暴子对新政坝的总攻再次以夜袭的方式开始了。不知是土暴子有意为之还是出了意外情况,昨夜提前点燃篝火报警的大东山据点这次动静全无,土暴子摸到城下时才被城上的一条黄狗发现。土暴子见意图暴露,径行撤去,并未强行攻城。第二日拂晓,城外金鱼山上的黄旗摇动,两千余土暴子随之暴喝一声,向新政坝的城墙扑来。 新政坝的城墙,乃是古城遗留。虽经历年修补,仍不免露出其本来的面目。除四门以外,城墙皆无包砖。黄黑色的夯土城基和倾废的敌台,以及在其上临时垒砌的粮袋盐包,便是护国军赖以守城的全部工事。 好在护国军进驻后,在城墙外清掏出了一条六尺宽的壕沟,既作为屏护城墙的护城河,也作为城市内外排除积水的河渠。壕沟内外,除了遍布的鹿砦,还插上了几千根削尖的竹签。 在二十七日白天的守城战中,这条干涸的壕沟成了土暴子的梦魇。 警卫二连一、二排的战士充当火铳兵,利用城垣的高度优势发扬火力。当土暴子冲到壕沟边时,不得不减速经过鹿砦竹签阵。这时,土暴子正好进入了火铳的最佳射程。一轮轰鸣,便有数十土暴子翻滚嚎叫。 然而火铳虽利,但打放速度太慢,兼之数量有限,不能完全遏制土暴子的猛烈冲击。更有效的防御兵器是弓箭和投枪梭镖与石头。 弓箭只有士 绅家的家丁护院才用,投枪梭镖与石头却是人人可掷。尤其是穿透威力巨大的竹枪。只要土暴子在哪里冲过了壕沟,搭上了云梯,哪里很快就有数十支尾部拴着布条的竹枪从天而降,将那些身着烂缕破袍的土暴子扎得哇哇乱叫。 于是在当日的守城战中,出乎意料地涌现出一支人人传颂的英雄团体:巾帼投枪队。 巾帼投枪队的队长,便是周家的独女周淑英。这位新潮泼辣的女孩,一天之内便在城中召集了三百多名年轻健壮的妇女,组成了一支娘子军。娘子军的队员多是从金城寨撤下来的护国军眷属,经历过金城寨被围和守城的残酷考验,清楚城破后女人们的下场,战斗意志远高于新政坝的本地居民。 在娘子军叽叽喳喳的成军仪式上,有女人建议队长周淑英,既然不能在力气上占到土暴子里那些臭男人的上风,那不如以投枪作为兵器,依托城墙居高临下实施远程打击。新政坝作为护国军在川北的后勤基地,存放着各地送来做矛杆的竹子成百上千捆,短时间内做成上万根投枪毫无问题。 第(2/3)页